第二十二章_抓个少女做狐后
笔趣阁 > 抓个少女做狐后 > 第二十二章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第二十二章

  “卖花喽!刚采下的梅花,卖花喽!”

  “切糕!热腾腾的切糕!”

  “老板,来两屉包子!”

  “好嘞!爷您里面请!”

  “各位父老乡亲,您走过路过............”

  十五之后是赶集的大日子,落仙镇大街小巷,外地本镇都一同出来赶集,挑担摆摊的从城北一直蔓延到城南,杂耍卖艺的更是早早置办好了家伙,占了风水宝地,天一亮就开始拉腰伸腿,敲鼓吆喝,就连买白面馒头的老陈头也多和了两大盆的面来备用。

  “咚咚咚咚咚咚咚!父老乡亲快来看!灵猴拜寿了!猴王耍棍!神猴飞天!咚咚咚咚咚!”

  街头人多地方又广,向来是走街卖艺心中的风水宝地,只要在街头占上一寸地方,不愁没有客人叫好,为了这快风水宝地,老王提前三天就来占位,白天黑夜不敢离开,还对他那新到手的小猴子进行了严厉的训练,他摊上的小猴子机灵乖巧,长相可爱,是从猴群中精挑细选层层选拔出来的。

  为了让这小猴子卖力表演,老王硬下心来,自己饿了一整天,省下钱买了半篓子干果。冬日要到了,干果蔬菜越来越金贵,为了今儿能多赚些,老王也是下了血本,一日三餐宁可自己不吃,也要将那小猴子喂得饱饱的,

  “咚咚咚咚咚!灵猴翻跟头了!”

  锣鼓咚咚直响,那小猴子跟着锣鼓声唰唰唰翻起跟头来,不愧是老王从猴群中选出来的,那跟头翻得一个比一个利落,十八个跟头一气呵成,落地鞠躬,弯腰谢礼,动作干净完美,半点瑕疵都没有,

  可出乎意料的是,周围一声叫好声都没有,从天亮开张到现在,老王摊前空荡荡的,别说客人了,就连个凑热闹的孩童都没有。

  这可是老王摆摊几十年来头一次遇到的情况。

  “难倒现在耍猴已经过时没人看了?”

  老王摊前冷冷清清,隔壁摊位倒是热闹,人挤人里三层外三层也就罢了,大家伙还排着长队,眼瞅着从这都排到街角了。

  人群中隐隐传来铜钱落入锣鼓的碰撞声,听的老王眼红心热,伸着脖子想看看那摊子上杂耍的是什么,怎么生意这样好。

  反正自己也没生意,老王将小猴子留在摊子上,家伙事一搁,丢下摊子就挤进那人群中去。

  “咚咚咚!各位父老乡亲,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,小摊现有狐王一只,毛色柔顺,品相独特,两文钱摸头,五文钱拽尾,十文钱任你随心抱,限时限量大家抓紧排队!两文钱!两文钱!两文钱你买不了吃亏,两文钱你买不了上当!大家千万不要错过!”

  摆摊的是两个年轻人,一个衣冠不俗,长相俊美,一个粗衣麻布,瘦小精明。他们摊子上除了一只缺了口的锣鼓外就一只熟睡的红狐狸,别的什么家伙事都没有。

  那红狐狸毛色似火,品相上佳,奇怪的是,那狐狸脸上竟然戴着半张面具,身后有十条尾巴。

  “看来耍猴真的过时了.........”

  老王从人群中挤出,恹恹的走回自己的摊位,无奈一叹,收摊走人。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越聚越多的人群。

  “原来现在大家都喜欢看耍狐的........张猎户家好像刚抓了一窝狐狸崽子,不如我去看看,说不定能买一只品相好的回来摆摊。”

  一想到日后自己的摊前也能里三层外三层围这么多的客人,老王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,背着家伙事连走带跑直奔张猎户家去。

  “咚咚咚!大家伙有钱的捧个钱场,没钱的捧个人场,都来看了看瞧一瞧,两文钱摸头,五文钱拽尾,十文钱任你随心抱了啊!咱们是限时限量,大家抓紧时间排队,机会可贵,缘分难得,错过了今天以后可是再没机会了!”

  “大家排排队!排排队!哎哎哎!这位壮汉咱不能插队哈!加钱?可以可以可以!您先来您先来!”

  “机会难得!大家别错过啊!哎!这谁家孩子摸归摸别薅毛!哎呀呀!你薅就薅咋还在同一个地方薅!你看看!这都秃了皮了都!”

  “哎!这小哥你拿刀干嘛?看看真假?废话!这尾巴当然是真的了,每条都是真的!你一刀下去,这狐就破了相了!赔钱!”

  “时间不早了,大家伙抓紧排队!抓紧排队哈!”

  在敲锣吆喝声中,谁也没发现,那只熟睡的红狐身形微颤,呼吸渐轻,大有要醒来的势头。

  “唔........”

  夜炀缓缓睁开眼睛,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满嘴糖渣,流着鼻涕的孩童咧着嘴对自己笑,见他醒了满眼欢喜,伸着一只沾满不明粘稠物的手就摸自己。

  夜炀只觉头皮一麻,周身狐毛炸开成花,他想要躲闪,却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能动外,周身无力,四肢酸软,他咬牙切齿的看向那个敲锣打鼓,收钱吆喝的背影,心中怒气冲天。

  该死的姜小豆,这是给他下了多少万桃花!

  “来来来!各位父老乡亲,大家不要吵不要闹,先排队交钱,凡交钱的都有份!”

  夜炀只觉自己尾巴被人大力一扯,随后火辣辣的疼,他斜眼一瞧,只见十条尾巴,已经有九条秃了尾巴尖。

  “小....小狐狸......”

  那流着鼻涕的孩童突然凑到他跟前,夜炀一双眼睛全然在那两道徐徐下流的鼻涕上。

  那两道鼻涕缓缓流下,夜炀的眼睛也随之一同向下看去,随着那倒吸鼻涕吞咽的声响,夜炀周身剧烈一颤,狐毛猛地炸开来。

  在他怒目中那只黏黏的小肥手从天而降,在他身上肆意抚摸,夜炀紧闭双眼,牙根咬的咯吱作响,他拼了命的让自己不要去在意那双黏糊糊的手,可越不想在意,那胶黏的感觉越是无比清晰。

  此时此刻,夜炀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。

  姜小豆,本座一定要杀了你!

  正在收钱的姜小豆似乎感到了夜那炀炙热无比的目光,回眸一看,见他醒了没有丝毫的惊慌,鸡贼一笑,晃了晃手中的银针,“咚!”的一声敲锣打鼓开始吆喝起来。

  “噗!”

  夜炀斜眼看去,只见阿桑背对着自己,身影微颤,正当他心中疑惑时,耳畔猛然传来一声忍耐不住的嗤笑声。

  这该死的木头竟然敢嘲笑本座!

  夜炀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她,眸中那冲天的怒意都能擦出火花来,姜小豆瞧见了丝毫不在意,嘴角的笑意都快裂到耳朵根了,她敲着锣鼓在人群中收钱,嘚瑟的模样快要随风而去了。

  姜小豆你大爷!本座与你势不两立!

  “咚咚咚咚咚!来来来大家伙往前走,咱们摊上现有狐王一只,毛色柔顺,品相极佳,两文钱摸头,五文钱拽尾,十文钱”

  锣鼓声未落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,他们直径走到姜小豆面前,拦住她的去路“你是摊主?”

  “你们是何人?”

  两人来势汹汹一看便不是善茬,阿桑走上前去把姜小豆挡在身后,按着腰间的木剑,姜小豆忙将他拉去一旁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,一脸谄笑“我是摊主,我是摊主,两位大哥辛苦了,这是一点心意,给两位大哥买茶喝!买茶喝!”

  那壮汉伸手一挡,指了指一旁被孩童蹂躏的红狐,粗着嗓子道“我家主人要买你的红狐,你是摊主,开个价吧!”

  “买?”

  姜小豆四下一扫,只见人群之中隐隐露出一个金轿顶来,她两眼咕噜一转,这转身将夜炀抱在怀中“不卖!小人的确是穷到了一贫如洗,家徒四壁的地步,而且上有八十老母要伺候,下有妻儿小叔照顾,虽然很缺钱!但走街卖艺,靠的就是这只红狐,说什么我也不能卖!”

  姜小豆虽说不卖,但缺钱这两个字她特意加重的语气,那两名大汉瞬间明白过来,二话不说扬手一扔,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落入姜小豆怀中,不偏不倚正巧砸在夜炀脑门上,“咚!”的一声闷响,砸的他头晕眼花,两耳轰鸣。

  这两个杂碎........本座记住你们了!你们也死定了!

  姜小豆掂了掂荷包,心中乐开了花,抬眸看了看不远处那金轿顶,又哭苦着脸摇头不依“够是够了,可小人早就答应了成衣阁的老板,说是将这红狐的皮毛卖给他制衣,千两的定金小人都收了!”

  “还有城西的张老爷,他府上有只宝贝母狐狸,情窦初开一眼看中了我家的红狐,小人已经答应张老爷,说是今晚天黑前就送红狐去府上给他家狐狸配种的!”

  “还有城北家耍猴的老常家,我们两家想要来并为一家出趟摊,来一场狐猴大战,这噱头一出,准能引来不少客人,到时候定能赚不少钱,老常家送来的酒......都被小人给喝了,要是没了红狐,小人便是要空了老常家,这.......唉.......”

  “对了!还有城东的李夫人,她特别喜欢小人摊上的红狐,一出手就是万两银票,小人虽然心中不舍,但家中又急等用钱,只好应了下来,都跟李夫人谈好了,说是月底就送到府上去!还有城南的哎呦!......疼疼疼疼疼!............”

  夜炀怒凸这一双血红的狐狸眼,眼珠子紧紧盯住姜小豆的一举一动,当那手终于落到他跟前的一瞬间,他张嘴就是一大口,满腔愤懑此刻化作力气死死咬在姜小豆手上。

  “哎呀妈呀!疼疼疼疼疼!快快快......快松口啊!破了破了!阿桑!”

  待阿桑强行掰开夜炀的利齿时,姜小豆的手背上已经留下深深的牙印,她甩着手不住的倒吸气,夜炀舔了舔嘴边的血珠,狐狸眼微翘,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得意。

  “这些够补偿你的损失吧!”

  一沓银票递到姜小豆面前,那银票上张张都盖着舒大的红章,她只扫了一眼瞬间忘了疼痛,屁颠屁颠的接过银票,欢喜的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。

  “够了够了!多谢两位大爷,这红狐你就带回去吧!小人家里不止有红狐,还养了一条通体雪白的银蛇,乖巧懂事,品相极佳,上天能飞,下地能跑,是看家护院,居家必备的不二选择!劳烦二位跟府上老爷说一声,老爷要是来兴趣想买,价格好商量,小人随时送货上门!”

  与此同时,留在女娲庙中闭关的肥肥突然打了一个冷颤,它仰头看向窗外,心中有些不安,方才那突如其来的恶寒和莫名的恐慌是怎么回事?虽然这种感觉在午夜梦回时也时常有过,但它迟迟查不出这不适的源头到底是什么?

  “两位大爷慢走,有空常来哈!”

  在夜炀的怒目中,姜小豆抓着他两条腿,头朝下脚朝上这么一拎,笑眯着眼睛就塞到那两人手中夜炀没想到她真的会把自己卖了,挣扎着酸软无力的四肢,狐狸眼中迸出了冲天怒火和无法掩盖的杀意。

  人群之中,姜小豆拿着银票笑眯着眼睛目送他离开,对上了他怒气冲冲的目光,丝毫没有悔改,还笑嘻嘻的冲他摆手,无声的说出一个再见的口型。

  这该死的嘚瑟,真是小人!真是小人!

  “来来来!见面分一半,这是你的!”

  姜小豆将银票一揣,从袖中摸出那鼓囊囊的荷包来,笑眯着眼睛强塞到阿桑手中。

  “今儿个大赚了一笔,咱们去吃大餐!”

  阿桑点点头,向人群中瞟了一眼,两人有说有笑走进人群中,墙角很快有黑影跟来,不过一过路口便将两人跟丢了,那黑影十分懊恼,冷冷一哼,无奈离去。

  十分沮丧的黑影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。

  街头拐角有棵枝叶依旧的古树,茂盛的枝叶中站着两个不可察觉的身影。

  “小豆,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
  姜小豆半倚在树干上,一双眼睛凝眸在那渐渐离去的黑影上“一开始就发现了,那两个壮汉看似无异,但身上却透出丝丝血腥味,再加上人群中突如其来的魔气和金轿顶上刻的百足虫,我便料定,他们口中所谓的主子绝对不是善茬,说不定还是当初命令叶上秋炼制游丝丹的人!”

  “阿桑,将荷包拿出来!”

  阿桑从袖中取出荷包,那荷包是白底蓝绣,上面挂着一串小玉珠,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,姜小豆轻轻捏起那串小玉珠,用力一捏,玉珠碎成粉末,有只小飞虫从里面飞了出来,姜小豆手疾眼快,一把抓在手中,说来也奇怪,那飞虫落在她手中,不逃不叫,显得异常乖巧。

  “这是噬骨虫,它能无声息的钻入咱们的体内,吸髓噬骨,五脏六腑皆中剧毒为它们所食,就咱俩这单薄的体格,也就一夜的功夫,便会尸骨全无,死的不要太惨。”

  “这虫子对外界及其警惕,还好有你在,不然它们一定会感应到我体内的蛊王,它们若是因惧怕乱叫起来,背后的主人也一定会警觉的。”

  姜小豆手中凭空出现一团火来,将那飞虫连带玉珠烧的干干净净,她将荷包递给阿桑,笑眯着眼睛道“现在干净了!”

  “刻有百足虫,又能操控蛊毒......小豆,会不会是巫阳族的旁支?”

  “我也是这样想,但巫阳族自上古与神农大战后便一直避世如今,这会子冒出来干嘛呢?就为了一颗游丝丹?杀几条人命?不至于吧!”

  姜小豆仰头看了看表面正常实则阴晴共生的天空,心中腾起一丝不详的预感“阴阳同生......不会是有人想要逆天吧.........”

  那黑影转过拐角彻底没了踪影,阿桑伸手轻轻搭在古树上,掌心隐隐有暗光闪烁,不一会他收回手转眸看向正在出神的姜小豆“小豆,他出城去了,咱们要不要跟上?毕竟夜炀现在灵力微弱,咱们不在,他怕是很难脱身!”

  “嗯.......活该!亏他还是只狐狸,祖上几辈的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,我多次冲他暗示,他竟没有丝毫领会,他的脑子是靠灵力撑着的吗!灵力一弱,脑子也没了!咱们就慢慢的去,最好让他吃些苦头,长长经验!”

  姜小豆叉腰冷叱,解了气后转念一想又忙不迭的从树上跳了下来“算了!咱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,他那性子哪是能吃得了亏的,转悠一圈准是又转到我自己身上,跟他怄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,走吧!”

  “阿桑!你确定夜炀进了这宅子里?”

  阿桑点了点头,眉间没一丝犹豫“是这个宅子没错,只是奇怪的是,这宅子中好像结界,我现在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气息,周围也都是一些枯树,没办法去感应。”

  “这样啊............方才我细细一想,夜炀那死狐狸跟咱们好像并不是很熟,要不咱们回去吧.....................”

  阿桑眸中一惊,转眸看向那笑眯着眼睛的姜小豆,眉间闪过一丝疑惑“小豆,不是说要将夜炀救出来吗?怎么突然又不管了?”

  姜小豆无奈一叹,抬眸苦笑“你说呢!”

  两人面前是一座瘴气缭绕,血味弥漫的孤宅,那宅院在荒芜一人的城外,周围无邻舍村庄可言,就是个打柴的人影也没有,只有尸鸩的尖叫声和怨灵哭嚎嘶吼的声响交替起伏。

  如此还不算,宅门前还站着两个面无血色,目光呆滞,三分像人,七分似鬼的门子。

  如此阴森的孤宅,如此诡异的门子,就是个傻子也会远远的避开,谁会闷头进去,不要命了!

  “小豆,那你的蛊.........”

  “砰!”

  不等阿桑说完,宅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只听姜小豆哎呀一声,连走带跑,飞身闯进那阴森森的孤宅,阿桑愣了愣,忙跟上那匆忙的略有些狼狈的身影。

  那宅子虽然远在城外,但宅中家仆却不少,光是洗撒婢女就有几十个,家仆来来回回也有小两百人,姜小豆和阿桑小心翼翼的躲在磐石后面,看着面前这么多的人,心中有些犯难了。

  姜小豆似突然想起了什么,戳了戳阿桑,低声道“我想起来了,这宅子原先我是知道的,宅中的主人是外乡人,半年前才搬来落仙镇的,整日里闭门在府,不做买卖不开铺子。就喜欢采买丫鬟小厮,那牙婆子整日里龇着牙来这儿卖人,我还来踩过点的,想着能跟肥肥大赚一笔,结果有事耽搁了。当初这宅子可不是这样的,虽是旧了些,到底干净敞亮,一点不像现在这样阴气森森,怨灵哭嚎的。”

  阿桑点点头,一双清瞳落在那些丫鬟小厮身上,突然轻咦了一声“小豆,他们好像有些不对劲!”

  “嗯?”

  那些丫鬟家仆正在院中忙碌,看起来与旁人无异,姜小豆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哪里不对,直到走廊有碎瓦落下,将一个丫鬟砸伤,姜小豆倒吸一口气,指着那额头直流血却不喊疼,不躲闪,两眼木滞依旧擦拭走廊的丫鬟,大惊道“他........他们都被抽去的三魂六魄,只有一缕残魂支撑着肉体,这些.....都是活死人呐!”

  “那边几个人已经长了尸斑!还有那个老头,手都断了!这.....这院子里没一个活人!”

  阿桑点点头,看着一院的活死人,眸中透出丝丝寒意“这宅子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!这样阴毒,抽了他们的魂魄,还不许他们死去,这可是违背了六族协议,要受到极刑的!”

  “啧啧啧!这么多的人都无法去幽都轮回转世,事态大发了,看来不过百年便会引起幽都的重视,幽都一但插了手,这人就是想跑,怕也没处去!这人做事真是极端,丝毫退路都不留,要不是个愣头青,要不是个活腻味的!”

  “游丝丹......活死人......”

  姜小豆抬眸看了看阴晴共存的天空,看着看着突然伸手在空中比划起来,阿桑很是不解,看着她在空中比划,不知她在做什么。

  在阿桑疑惑的目光中,姜小豆突然伸手向空中一指“阿桑,你看这宅子是不是有些奇怪啊!”

  空中阴晴共存,一半晴空万里,一半阴霾昏沉,左边一轮红日高挂,右边月影微荡。

  而这座宅子不偏不倚,就在阴晴之中,巧合的十分诡异。

  “阴阳共存.....日月同现.....”

  姜小豆看向阿桑,满眼惊恐。

  “阿桑,我想我知道那个买走夜炀的人想做什么了..........”

  宅中隅角有处旧屋,不少目光呆滞,面无表情的小厮扛着鼓囊囊的麻袋在旧屋中进进出出,很快屋中有人哭泣怒吼和野兽挣扎的声响传出。

  “呜呜呜......”

  “各位大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吧!小女子愿意起誓,那个人真的不是我爹,我是被他拐来的!”

  “放开本少爷!你们胆敢绑架小爷,知道本少爷是谁吗?本少爷是国相的儿子!放开!”

  “吼!吼!吼!咚!”

  “别吵了!”

  屋中猛然一黑,众人抬头去看,只见有两个壮汉从门口走了进来,那两个壮汉膀大腰圆,横眉怒目,一声怒斥吓的众人不敢吭声。

  “主人千挑万选挑中了你们,这是你们的福气,不感恩就罢,个个鬼哭狼嚎,让外人听了,还以为咱府上亏待了你们似的!再有人嚎,直接割了舌头!”

  屋中瞬间静了下来,只有一些野兽咬笼磨爪的声响,那壮汉走到角落里的铁笼旁,拿树枝戳了戳笼中熟睡的红狐,突然轻咦一声。

  “大哥,这狐狸不但不挣扎还一味的呼呼睡大觉,跟以往的灵兽不大一样,不会是个傻子吧!”

  “管它是不是傻子,只要主人喜欢就行了!别悠闲了,没看见主人今儿又花了大手笔,赶紧帮忙抬东西去!”

  “好!来了!”

  两人急忙忙的走了出去,谁也没发现铁笼中看似熟睡的红狐周身正萦绕着星星点点的光芒,在光芒的萦绕下红狐气息渐沉,九尾逐渐变的透明,最后化为一尾。

  “啪嗒嗒......啪嗒嗒........”

  突然有石子从窗外扔来,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落红狐的铁笼旁,尖尖的狐狸耳朵微微一晃,熟睡许久的红狐突然气息一顿,幽幽醒了过来。

  姜小豆和阿桑正躲在墙角的磐石后面,见夜炀醒了过来,忙冲他摆手示意他快些出来,与此同时一条如发丝般细小的水蛇从门缝中钻了进来,那水蛇快速爬到铁笼旁,身子一弯便钻进那锈迹斑斑的铜锁中,铜锁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细小的声响,很快只听“咚!”的一声,铜锁从笼子上掉了下来。

  姜小豆眸中一喜,手脚并用冲他比划。

  快出来!

  夜炀慢悠悠走出铁笼,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,不急不慢伸了个懒腰。

  “死狐狸!”

  姜小豆在窗外急的直冒汗,恨不得跑进屋去将他拽出来,她挑了一颗菱角分明的石子准备扔过去,那横目怒目捋袖子的架势,势必要把夜炀的脑袋给砸出一个窟窿来。

  谁知刚一扬手被人猛然一拽,跌撞在冰冷的石头上,脑瓜子被磕的嗡嗡作响,不等她开口,阿桑突然捂住她的嘴,冲她比划出一个别出声的动作。

  与此同时,四周突然变的安静起来,一丝阴冷在空中蔓延开来,游荡在宅院中哭嚎的冤魂这会子也不哭不闹,惊慌失措逃去远方,很快一丝腥鼻血味笼了过来,姜小豆心中猛然一沉抬眸看向阿桑,发现那双清瞳中闪烁着与自己一样的不安。

  那腥膻突然浓郁起来,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劈天盖地的笼来,那强大的力量中透着阴森摄骨的魔气,令人心生恐慌,不禁产生畏惧。

  夜炀同样也感受倒这压迫性的力量,但他不慌不乱,端坐在原地,纤细的狐狸眼不时瞥向窗外,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和懊恼。

  “砰!”

  门突然被打开,一阵腥风倏然灌了进来,那冲天魔气突然间威逼而来,躲在磐石后面的姜小豆在这强大力量的压制下双腿一软,险些瘫跪在地。

  “吾在危难之际将汝救下,汝无一句谢字便罢!不等照面,就要走?青丘立世多年,向来以礼待人,怎么今日却变的如此无礼,真是有失门风!”

 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冷哼,起初那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,若隐若现,虚无缥缈。话出半句,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伴随着无礼两个字猛然迸发,字字之间透着令人心颤的威严。

  “唔.........”

  姜小豆痛苦的弯下腰来,眉头紧锁,满眼痛苦,鲜血从唇畔流落,她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想要极力咽下那不断上涌的腥甜。

  那人似有意要施压,说话间刻意用了灵力,她反应不及时,五脏六腑被其所伤,幸而关键时刻她迅速运用灵力护身,不然,这会子她怕是已经晕厥过去。

  守在她身旁的阿桑虽然也是一脸惨白,但他的处境比姜小豆好些,看起来只是有些不适,并没有受伤。

  “本座有心想谢,不知阁下可愿现身相见,本座定当诚心道谢!”

  夜炀的声音从空中幽幽传来,一字一句随和有礼,但就在那随和之中却透着逼威天下的王者霸气。

  姜小豆只觉周身一轻,那阴冷的压迫感似乎在无形中被瓦解开来,她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,探着脑袋看向屋内。

  “哈哈哈哈哈!这世上终有人能与吾相谈,青丘真是后继有人!”

  话音一转已近耳畔,只听“砰!”的一声响,半掩的门被猛然打开,随着一声破碎声响,再次转眼一看,那门已经镶嵌在斑斓的墙面中。

  一道黑影笼在夜炀身上,门口出现一个人,那人披着一件落地黑袍,从头到脚遮掩的结结实实。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夜炀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红艳似火舒展开来九尾,夜炀被他看的有些发毛,微微一昂头回看了过去。

  不知为何,那黑衣人突然身形一滞,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火红的面具,周身忍不住发起颤来。

  “多少年了,能再次与老友相见真是吾之荣幸,当年老友不顾吾的劝阻执意离开,不但封山避世,隐姓埋名,还不惜断情绝缘伤了阿兰的心。”

  “老友啊!昔日你义薄云天,重情重义,可为了那件事情,你做了所有自己心中最为不耻的一切,如今回想当年,你心中可有半分后悔?”

  “还有那个甘心为你赴死,视你比一切都重要的阿兰,她为了你弃亲族与不顾,当了天下的罪人,被关那活死人一样的牢狱里永世不得自由。老友弃了她多年不管不顾,如今可是幡然醒悟心疼她了?此次入世,可是要与吾一起将她救出来?”

  那黑衣人声声泣泪,一字一句皆是伤恸,夜炀静静的看着他,眸中满是懵然,那黑衣人见夜炀不开口说话,泛红的眼眸骤然变的阴冷起来。

  “老友为何一言不发?沧海桑田,可是忘了吾这个故友,忘了深爱你的阿兰,还是说,你根本不想去救阿兰,你心中有了别的女子?!”

  不等夜炀开口,只见那黑衣人向后一退,掌心隐隐有寒光闪烁“吾明白了,老友避世多年,清净自然,你怕开罪六族,怕族冢不保,你怕了,你不敢了!所以你任由他们欺辱阿兰!任由阿兰生不如死!亏得吾与你兄弟多年,阿兰看你比命还重!而你什么都不敢做!你这个蝼蚁败类!”

  杀气骤然迸发,一道寒光伴随着怒吼呼啸而来。

  “夜炀小心!”

  “小豆!”

  那人微微一闪,错过身后刺来的匕首,姜小豆反应不及被那人反手一掌打在背后,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响,匕首落地,她滚落在夜炀身边。

  那人低眸觑了觑在地上打转的匕首,不屑冷哼“背后捅刀就罢,还敢用毒!如此品行不端,阴险狡猾,实为世人不耻!”

  姜小豆吐出一口鲜血,只觉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焚烧一般火辣辣的疼。

  空中传来“铮”的一声响,阿桑持木剑追击而来,那人不屑轻笑,宽大的黑袍猛然一甩,两道细小的金光从他手中窜了出去。

  姜小豆眉头一锁,惊呼一声“阿桑快闪开!”

  阿桑抽身退去,险险错过那两道细小的金光,那金光不依不饶趁机向阿桑追去,很快将他困在其中。

  姜小豆紧锁眉头,一双眼睛紧盯在那两道金光上,那两道金光不知是什么神兵利器,反应灵敏,速度极快,纵使是阿桑一时之间也被它们缠的脱不开身。

  “嗡嗡嗡!”

  恍惚之中,似有虫蚁扇翅的声音传来,姜小豆察觉不对的同时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,她低吟一声,眉间闪过一丝痛苦。

  阿桑持剑落下,将她护在身后“怎么了小豆!”

  姜小豆深吸一口气,运用灵力稳住了体内异常躁动的蛊王,她抬眸看向黑衣人,眉间难得一片正色。

  “能驯得金丝百足王来做贴身护法,你与巫阳十二巫是何关系?”

  “汝是何人?认得金丝百足王便罢,居然还晓得十二巫?”

  那两道金光飞回黑衣人身旁,围着他来回打转,那黑衣人凝眸在姜小豆身上,逡巡半晌突然轻咦一声。

  “汝到底是何人?为何身上会有故人的气息?”

  “故人?”

  姜小豆反应过来,暗中运用灵力掩盖体内蛊王的气息“三界的生意我做了个遍,六族内外的也是见了不少,保不齐几万年前咱们就见过面,说是故人也妥当!”

  “几万年前?不....不!吾记得....这气息....这气息分明是......是...吾记得...吾记得....汝..不是汝......这气息分明是那两个人.......吾记得....记得.......”

  那黑衣人自言自语,时笑时恼,说话语无伦次,形态癫狂怪。

  “汝!”

 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,把姜小豆吓的一哆嗦,姜小豆指着自己,眉间满是疑惑“我?我怎么了?”

  “吾见过汝!汝......汝救过吾.....吾记得....吾记得.........汝究竟是谁?吾不知汝是谁...................”

  姜小豆看了看那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疑似疯了的黑衣人,咬着牙低声对夜炀道“你的这位故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!”

  “本座不认识他!”

  “嗯?”

  姜小豆两眼一眯,疑惑道“不对吧!我刚刚可是亲耳听到他一口一个老友,那喊的可是情真意切,你不是见他傻了不认账吧!”

  “滚!”

  “汝是谁?汝到底是谁!假的....都是假的!吾又中了幻境.....你们都是幻境,都是!”

  那黑衣人突然怒了起来,他向姜小豆三人疯狂出掌,一道道冲天魔气从掌下射出,那两道细小金光也变得暴躁起来,将他们困在其中伺机攻击。

  “假的!都是假的!”

  那黑衣人越发疯狂,口中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,掌下杀气腾腾,夜炀灵力未恢复,姜小豆也受了伤,阿桑一人要顾及两人,只能防守无力反攻。

  “完了完了!我姜小豆混世多年,今儿要被你这狐狸害死了!”

  夜炀白了她一眼,眸中一片冷然“这话说反了吧!应该是你落井下石,害人害己才对!”

  “你!”

  “砰!”

  一道鲜血溅落姜小豆身旁,她猛然抬眸,只见一道细小的金光从阿桑手臂穿过,阿桑双手一颤,木剑怦然跌落。

  “呦呦呦!不得了!金丝百足王的蛊毒仅仅在蛊王之下,纵使那木头灵力不俗,想来这一时半会也没法正常运用灵力了,若是再强来的话,可是真地会死的!”

  夜炀转眸看向姜小豆,一双狐狸眼弯了又弯,好似他是局外人,并没有在困境中一样“怎么样,要不要本座帮忙?”

  “帮忙?这是自救好吗?你看看那疯子,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他要是出手把我们杀了,你觉得你会逃的了?”

  夜炀摇了摇身后的尾巴,幽幽一笑“本座只问你要不要帮忙,不需要的话,本座可就自己走了。”

  姜小豆转眸看向阿桑,发现他手臂上的血渍已经变成了黑色,他的右臂被蛊毒所蚀,软塌塌的垂在一旁,他换了左手持剑,虽一脸惨白但依旧身形挺拔守在两人身前。而夜炀稳当当的坐在那里,十条尾巴悠哉哉晃来晃去,似乎心中早有了对敌策略。

  “需要,你去帮吧!”

  夜炀闻言邪魅一笑,狐狸眼中精光闪烁,姜小豆见此心中一凉,依着她对夜炀的了解,这死狐狸绝对是要狠狠的刮自己一笔!

  “你姜小豆的规矩,救一人杀一人,本座也有自己的规矩,救人可以,你得给本座为奴为婢,伺候本座万年,万年之内不得离开半步。”

  死狐狸!

  那双纤细的狐狸眼中透着十分嚣张的目光,嚣张的几乎到了欠扁的地步。

  姜小豆看向有些站不住的蓝衫,眉间有些犹豫,只见那蓝衫突然挥手一掌,指间上的玉韘发出耀眼的光芒,一股强大的灵力从玉韘中呼啸而出,瞬间困住了那黑衣人。

  “小豆,不要管我,你快走!”

  姜小豆怔怔的看着那光芒四射的玉韘,眸中闪过一丝恍惚,在阿桑的催促中她幽幽一叹,转眸看向夜炀。

 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91bqg.cc。笔趣阁手机版:https://m.91bqg.cc

『点此报错』『加入书签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