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6 疫病再起_恶人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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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 疫病再起

  他们所处之地,是昔日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市,临街的两排铺面,开满了茶坊食肆、墨斋纸铺。

  此番来到这里,放眼望去,却只剩一片断壁残垣。从废墟之中,偶尔飘出一缕焦烟来,竟是不知何时起过一场大火,将整条街都烧尽了。

  薛颐一面走,一面四处张望。而薛戎身子沉,步伐迟缓,难免落后了几步。

  就在此时,有一道人影从转角处窜出来,横冲直撞地朝前奔去,与薛戎撞了个正着,两人都跌倒在地。

  那男子痛呼一声后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,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围裙,身上一股冲鼻的肉腥气,似是个杀猪匠。

  他瞪了薛戎一眼,扯着嗓子嚎道:“老子今天怎么这么倒霉,竟遇上个走路不长眼的人!要是摔出个好歹来,你可得把诊金连本带利地赔给老子!”

  口沫横飞地骂了一阵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忽然惊疑地上下打量了薛戎一番,脚下后退几步,和薛戎隔开了一段距离:“……算了,老子今天赶着去给别人杀猪设宴,没空和你扯皮,你可给老子记住了,以后老子王屠户是要来找你讨债的!”

  而薛戎被他撞倒后,瘫坐在地上,扶着肚子,一时直不起身来。

  他浑身都被披风罩住,行动愈发不便,头上戴的帷帽,让他的视野也受了限,只能用手四下摸索着,口中茫茫然唤道:“颐儿……?”

  须臾,他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攥住了:“师尊,徒儿在这里。”

  薛颐将薛戎搀扶起来:“师尊,你没事吧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灵力输入薛戎体内探查,确认薛戎只是摔了一跤,并未受伤,才拉着他继续朝前走。

  除却被烧毁的街市之外,镇上的店铺也大多闭门谢客,二人穿越了大半个镇子,总算寻到了一家还开着张的酒楼。

  到了二楼雅间,店小二呈上菜单,薛颐点了一些清淡菜式,又向他打听道:“这位小兄弟,你可知道,东边的街市为何被烧了?”

  那店小二至多十五六岁,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,被薛颐这样一问,话就跟倒豆子一样淌了出来:“客官,瞧您的模样,定是外乡来的吧?您有所不知,前些日子,咱们镇上可是遭了一场大难哪。您说的东市那一带,从商贩到住户,全都染上了人面疽,偌大一块地界,没留下一个活口,统统咽了气。死了这么多人,本是该找片荒地,一并埋了,但是有传言说,得了人面疽而死的人,可是会诈尸的!这么一闹,没人肯接这收尸的活儿,官府只好下令,连尸身带房子一块儿烧了。”

  “哦?”薛颐托着腮,蓝眸圆睁,面带几分不解,“我前不久听说,有一位名号为漠枫的国师,受大璃国君所托,率领医官前往各地,赐下了专治疫病的仙药,难道他们没有来过这里?”

  店小二愁眉苦脸:“来是来了,可不知道为什么,这位半仙国师的药竟然失效了。后来,国师可能觉得没脸见人,一头钻回宫里去了,再也不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。”

  想了想,他又补充道:“对了,二位客官,你们可要当心啊!虽说东市的人都死绝了,但那怪病可没绝种,还是不断有人染病。现在大家都防备着,你怀疑我有病,我怀疑你有病,猜忌来猜忌去的,没有一天安生日子!”

  薛颐咧嘴一笑,露出一颗白森森的犬齿来,煞是俏皮可爱:“多谢小兄弟提醒。”

  店小二见薛颐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,但衣着华贵、言辞客气,似是个待人亲切的小少爷,便乐呵呵地说道:“这有啥可谢的。对了,客官,您不点一盘荷叶烧鸡吗?那可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,味道堪称一绝啊!”

  谁知,薛颐听了,脸色陡变,抬袖一扫,便将半张桌子的碗盘掼到了地上,摔出一片叮当炸响来:“我最讨厌的就是荷叶烧鸡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小二没料到薛颐翻脸比翻书还快,只是多了一句嘴,竟惹恼了这位客官。他慌忙躬下身,拾了地上的碎片,嗫嚅了几句,便讪讪退下。

  他脚步仓促,离去之时,忘了将门掩好。

  过了片刻,忽听得一阵窸窣声响,有只小花狗从门缝中拱了进来。

  它的皮毛以白色为底,脑瓜顶一半是橘色,一半是黑色,十分讨喜。溜进来之后,小花狗便在桌下乖乖坐好,摇尾乞食。

  薛戎被它蹭了半天,从披风中伸出一只手,抚摸小花狗的脑袋。

  见状,薛颐霍地从座位上站起,逼到了薛戎面前,将他的手腕紧紧箍住:“别碰它!”

  被薛颐这样一阻,薛戎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,隔着一层帽巾,望向自己的徒弟。

  薛颐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,挠了挠满头的卷发,找补道:“师尊,吃饭的时候就不要逗狗了,很脏的。”

  言罢,他往小花狗身上踹了一脚。那狗被踢得东倒西歪,可怜兮兮地哼唧着,夹起尾巴逃走了。

  薛戎扶住额头,似是艰难地思索着什么:“颐儿,本尊记得……你年幼的时候,最喜欢小狗了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薛颐顿了顿,语气生硬道:“早就不喜欢了。”

  半晌,他蹲下身来,平视着薛戎:“师尊,其实徒儿一直有个疑问。为何你不将冲煞剑法传给我?是不是怕我学得太快太好,轻易便将你赶超了?”

  还未等到薛戎回答,他便摇了摇头,笑着说:“罢了,问了又有何用。反正师尊只会说些我的体质不适合修炼冲煞剑法之类的话,糊弄人而已。”

  他又道:“师尊,今日的正事还没做呢。是不是奶水早就胀得难受,只盼着徒儿替你吸出来了?”

  他掀开薛戎的披风,往胸脯上按去,那儿果真胀鼓鼓的了。

  薛颐回身将门闩好,解了薛戎的衣衫,便将脑袋凑到师尊胸前,手指搓弄着乳肉,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。

  由于疫病作乱,酒楼生意冷清,即使在晌午时分,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。

  唯独这间上了锁的雅间,传出了一点动静,却不是碗箸碰撞的声响,而是隐隐约约的黏腻水声。

 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,这顿饭才用完。

  走出酒楼时,薛戎脸上的潮红未退,腿脚也有些虚软,还好有一身衣服作遮挡,旁人瞧不出异样来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行至一条巷道,薛颐要去巷尾的驿站牵马,他见薛戎实在走不动路,便让其先在巷口坐下休息。

  这地界本没什么行人,此时却响起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,有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赶了过来。

  这帮人之中,领头的正是与薛戎打过照面的王屠户。他满面怒容,手举一把砍刀,刀刃雪亮,上面还滴着新鲜猪血。

  经过巷道时,王屠户眼尖地认出了薛戎,用刀尖一指:“是他!老子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,就是他撞倒了老子,借机害老子染上病的!”

  他卷起衣袖,只见其右臂上有一片溃烂伤口,已初具人面的形状。

  王屠户又嚷道:“今日既未下雨又未刮风,他为何要作这身装束,将自己从头遮到脚?定是个散播疫病的妖人,怕被人发现了破绽!”

  此言一出,原本半信半疑的村民,也纷纷拿着手上的菜刀与锄头,将薛戎围拢了。

  原来,今天镇上一户人家摆酒,请了王屠户来杀猪。不料,在王屠户脱了上衣、挥汗如雨之时,却被人发现他患了人面疽。王屠户大惊失色,一口咬定是上午撞见的人将病传给了他,还声称要找此人拼命。

  其余前来吃酒的人,唯恐自己也被传染,便跟随着王屠户,气势汹汹地来找薛戎算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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